撰文：Hazel Ho | 插圖：Growth Engineering

在睡覺的時候，我們真的完全和外交斷絕交流嗎？

研究發現，當我們在做清醒夢（lucid dream），亦即是我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時，我們能聽到睡夢以外的聲音，甚至作出回應。根據Konkoly等人（2020）的實驗，在睡夢中，參加者能透過眼球的左右轉動或臉部肌肉的收縮，正確地回答研究人員提出的簡單數學題，以及根據問題回答「是」或「否」。除此以外，在夢醒之後，參加者更能說出實驗者所問的問題以及自己作出的答案。有趣的是，有些參加者指出這些問題與他們的夢境融合在一起，成為夢中的「劇情」之一。要理解及回答這些問題，我們需要工作記憶（working memory）的幫助，讓我們的大腦能持續地處理當下所接收的資訊。由此可見，在睡夢中，我們的大腦仍繼續運作，甚至能夠執行運用的的簡單認知功能，例如算術運算。

不過，清醒夢只發生在快速眼動睡眠（rapid eye movement sleep; REM sleep）間，那麼在快速眼動睡眠以外，我們也能接受外界的資訊嗎？Arzi等人（2014）在研究中發現，吸煙者能在睡夢中進行聯結學習（associative learning），從而減少吸煙的次數。該實驗采用了工具性制約（instrumental conditioning）的理論。在實驗過程中，研究人員在實驗組睡覺期間先後釋放出煙的氣味（制約刺激；conditioned stimuli）及讓人厭惡的氣味（非制約刺激；unconditioned stimuli），讓兩者在參加者的睡眠中產生連結，從而讓吸煙者對煙的氣味產生負面的感覺。結果顯示，相較於只聞到厭惡的氣味的組別及對照組（沒有聞到任何氣味），實驗組的吸煙者在實驗後的吸煙次數有顯著的減少，這個情況更能維持至第四天。而在實驗組中，與快速眼動睡眠相比，在慢波睡眠（slow-wave sleep）期間經歷聯結學習的參加者的吸煙次數有更大幅度的減少，亦能維持較長的時間。

除此以外，在慢波睡眠中，我們更能「學習忘記」。在Simon等人（2018）的實驗中，他們先讓參加者記住五組物件及它們的相應聲音。在慢波睡眠時，研究人員先後播放物件的相應聲音以及一個提示忘記的音調（參加者已在先前的訓練得知該聲音代表忘記）。七天之後，實驗組能回憶起的物件比對照組明顯地少。可見，在睡覺時，我們仍能聽見外界的聲音，並作出相應的回應。

我們的大腦可說是24小時工作，即使是在睡眠時，也沒有「關機」的一刻。在睡夢中，我們仍能接收外來的資訊，回答他人的問題，甚至能在睡眠中學習。你也可以嘗試在家中做一個小實驗：在睡覺的時候播放一小段YouTube片段，看看自己醒來後能否記起睡夢中聽到的內容！